第571章 食死徒的街道

接連下了好幾天雪後今天的倫敦終于放晴，盡管天還有些灰蒙蒙，但在倫敦想要享受到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尤其還是在冬天簡直是件比英國政府突然效率提高還要罕見的事情，這種程度已經足以稱上一句“天氣好”了。

不過這樣難得的好天氣，街上的人卻并不多，尤其當梅林一行人走到任務目的附近時，這裏空的好似過年的中國市區。

“最近這一片經常有食死徒出現，巫師根本不敢來這裏，居民也會無緣無故遭到各種傷害。長此以往就算白天也沒什麼人過來。”

西裏斯的聲音很小，不過在這樣空蕩的街道上還是顯得有些突兀，要不是他們提前用了魔咒，恐怕現在梅林早就捂他的嘴了。

“一排都是？”梅林這段時間一直沒怎麼出門，哪怕在各種信件以及新聞裏能了解到食死徒的勢力範圍越來越大，但遠沒有親眼目睹來的驚人。

巫師界裏，對角巷已經很少能看到普通巫師的來往，大部分都是正大光明行走的食死徒。可她沒想到，屬于現代社會的城區竟然也會出現這種場景。

“不然魔法部也不會遭到襲擊了。”詹姆斯倒不以為然，他只是興致勃勃地議論起這次的任務，“你覺得我們用什麼辦法比較好？”

“可以全炸了。”西裏斯非常平靜地給出提議，“省時又省心。”

這話把詹姆斯嚇了一跳：“裏面還有普通人呢！”

“足以把這裏都炸毀的炸藥量，相信我，點燃後我們也跑不掉。”梅林不贊同地搖頭，“太極端了西裏斯，我們至少得先抓幾個活口吧？”

“你想潛進去？”西裏斯敏銳察覺到她這話背後隱藏的意圖，“不行，太危險了，萬一被發現我們很難逃跑。”

“沒關系。”她四下環顧，判斷著哪一座樓比較適合往上爬，“如果有人發現了我們，就把這裏炸了。大不了同歸于盡嘛！”

詹姆斯：“你們能不能冷靜一點？”

一向以違反校紀和法外狂徒著稱的詹三好不容易勸住他的兩個隊友後感到無比心累，不得不擔任起隊長的重任。

“我們先看看這裏的情況，等遇到人後再說。”詹姆斯按住兩個人的肩膀，“這裏有點太安靜了，資料裏說白天這裏沒什麼，食死徒一般晚上才會回來。”

西裏斯和梅林都沒什麼意見，三個人使用幻身咒後貼著牆前行，一路上倒是遇到過一兩個食死徒，不過這些食死徒完全沒注意到他們，便這樣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最中央，見旁邊有個巷子，三人又鑽進了小巷裏。

從這個方向可以看到，再往前的路變得更窄，這些都是維多利亞時期的老路。除此之外還有不少開著的房門，食死徒在進進出出，這種情況下要是再三個人一起行動，恐怕很快就會被發現了。

“現在許多加入食死徒的巫師也不一定真的支持伏地魔，只是單純怕死。”詹姆斯回想一路上的所見，“如果那幾個上層食死徒不在這裏，我們或許可以找到話事人，讓他們至少保持中立。”

“很難，現在許多巫師都覺得伏地魔會獲勝，他們不敢冒險。”西裏斯往外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人後才收回視線，“只是談話沒有用，很多人表面答應背地就反水，上次穆迪就遇到了這種情況。他們都認定魔法部不會敢做什麼。”

“確實。”梅林點了點頭，“現在是非常時間，沒必要多費口舌。直接找到話事人然後用奪魂咒，不聽話的統統砍了。”

西裏斯：“我真的不是很想去阿茲卡班探望你。”

“你也不太有資格說這種話吧？”詹姆斯頭都大了，“說點務實的。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三個人目標太大，我們應該分散開來各自去探索一些情報。”梅林提議，“這裏路也不長，一個小時後不管有沒有打聽到線索，都回來重新在這個地方集合怎麼樣？”

“不怎麼樣。”西裏斯冷哼，“虧你能提出這種建議，你之前總拉著我和詹姆斯一起看恐怖電影，裏面第一個提出要分開的人都怎麼樣了需要我幫你重溫一下嗎？”

“那是恐怖電影，我們現在這更像是間諜電影吧？”梅林據理力爭，“而且這話也太不吉利了！”

“進去之前誰也不知道情況，冒然行動很可能會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西裏斯眉頭緊皺，“我還是覺得應該一起行動，你之前離開我們不是就遇到了——”

“二位別吵了，給我詹姆斯個面子。”詹姆斯擡起手虛空往下按，像是在制止什麼一樣，“不如我們來投票吧，少數服從多數？”

“所以你是打算支持——”西裏斯投來欣慰的目光，他話還沒說完詹姆斯已經毫不猶豫站在了梅林那邊。

“不管梅林說什麼我都支持，如果她遇到危險，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幫她的！”

有那麼一刻西裏斯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子，在梅林的事情上他竟然指望詹姆斯有腦子，這下他也沒腦子了！

眼看一點勸不動，正當他打算怒氣沖沖離去時，梅林拽住了他的衣領，西裏斯下意識地彎腰，就對上了梅林的眼睛。

“西裏斯，你不能總把我當成被保護的對象。我的實戰經驗比你多很多倍，早就已經習慣戰場。我不需要保護，我是戰士——你必須得記住這點。”

說完梅林就一把松開了他的衣領，直到梅林走到詹姆斯身邊時，西裏斯依舊有些沒回過神。梅林可不管他怎麼想，一邊掏出魔藥遞給詹姆斯一邊叮囑，“這瓶是複方湯劑，這瓶摔碎後會發出巨大尖嘯聲，有危險其他人可以聽見，也能嚇住食死徒。不過摔碎之前記得先堵上耳朵。”

見詹姆斯收下，她轉身又扔給西裏斯兩瓶，微一挑眉，“走了，老古董布萊克先生。”

下意識地伸手接住瓶子，等梅林已經走出兩步後西裏斯才回過神來——

“喂，都說了別叫我那個討厭的姓氏！”

梅林才不理他，早已經輕車熟路地上了樓梯。

兩邊建築中間有一些鐵質樓梯用于連接平臺，很適合跨越樓層，當梅林爬到天臺的時候，隱隱聽到屋裏傳來了其他聲音。她靠近仔細聽了一會，發現只是戶普通人家，正在憂心忡忡地議論說總覺得附近鬧鬼。

可不是，經常出現一些穿著黑衣服神出鬼沒的食死徒，偶爾還會有人消失。這不妥妥的兇宅嗎？

梅林希望他們能盡快搬走，想了想，她先施了隔絕聲音的魔咒，然後湊到窗戶邊上敲了敲，在屋內兩人看過來的時候往玻璃上噴紅顏料。

“鬼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陣尖叫，兩個人連滾帶爬地跑出房間，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馬路對面。

還好提前做了準備，不然就這動靜，食死徒還沒過來，詹姆斯西裏斯就得先跑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窗戶翻進去後她轉了一圈，沒在屋裏看到其他人，之後她又去了對面的房間，同樣看上去像是普通居民的住所。

難道食死徒都住地下室？總不至于一個人都沒有吧？

不死心的她隨手打開了隔壁房門，剛一開門她就意識到這邊肯定是食死徒的住所——看這不喜歡開燈屋內還一片深沉冷色調的裝飾，就差沒把對反派的刻板印象寫臉上了。

屋內依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到這份上梅林開始懷疑食死徒是不是聚在一起開會或者有事外出。

她打開櫃子和抽屜，試圖找點什麼文件資料之類的東西，不過屋子的主人看起來生活比較邋遢，東西基本上都堆在一起，亂七八糟，很多書本也好像爛掉的菜葉般慘不忍睹。

短時間內恐怕很難從這麼多東西裏找出有用的，就算找到她也不確定到底能不能看清上面的字跡。

而且根據梅林的經驗，但凡身居高位的人房間至少都比較整潔。一方面這些人平常要接觸到大量信息不好好整理很難第一時間找到相對應的文件，另一方面他們往往也有屬于自己的家養小精靈，能幫著收拾一下。

甚至連斯內普這種對個人衛生毫無追求的人房間和辦公室都是幹淨的，足以證明這一點。

隨便看了幾眼後她打算再去下一間房，當她穿過客廳想從後面的窗戶翻出去時，意外在靠牆的位置看到了一個很小的櫃子。

櫃子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它的體積。按照這個大小，感覺最多只能放進一雙鞋子，位置又怎麼看也不像鞋櫃。

更重要的地方在于整個屋子都亂糟糟，只有櫃子附近被收拾得幹幹淨淨，櫃子也一看就知道經常被擦拭，側面的玻璃都閃閃發光。

好奇心驅使著梅林走到櫃子前，屋內燈光昏暗，側面的玻璃映照著屋外投來的光芒，有些晃眼，并不能看清裏面到底裝著什麼。

或許很危險，甚至還有可能是故意用來下套的。她這樣想著，為避免遭到襲擊先退到了拐角處，又用了個盔甲護身，然後才揮動魔杖打開櫃門。

櫃子確實經常被保養，這麼安靜的環境裏她硬是沒有聽到一點開門的動靜。

藏在牆後等待了十數秒，確認沒有任何反應後她才探出頭。身後的窗戶投來不甚明亮的光，好一會後她才勉強分辨出那裏面放著的到底是什麼。

不是什麼貴重物品，也不是什麼魔藥或者黑魔法道具，與梅林之前所有的想象都不同，櫃子裏只放著一個透明的水晶球。水晶球裏有一棵聖誕樹，看起來屬于拿起來晃一晃周圍會飄落很多雪花粉的裝飾品。

梅林愣住了。

很長一段時間裏她都一直盯著那個水晶球，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看到這個東西。

其實說起來也很正常，確實會有人在家裏擺放一些裝飾品，平平無奇，她最應該做的就是檢查一下，然後離開去找下一間屋子。

——如果這個水晶球不是她在一年級聖誕節送給佩迪魯的禮物的話。

每年節日她都會送出去一大堆禮物，第一年因為在萬聖節幫了佩迪魯一把，聖誕節的時候她便順手送了。等到第二年她早就忘記了這麼個人，更別說選什麼禮物。

卻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那樣久遠的禮物。

水晶球端端正正地擺放在櫃子裏，光是看著都讓她感到不可思議。不過是商店裏最普通的水晶球，最多按一下按鈕可以讓裏面的雪花粉飛起來，她從未想過會被佩迪魯這樣珍藏著。

仔細想想，在斯萊特林的佩迪魯好像從來沒有朋友，或許這樣一件不知名的匿名禮物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將櫃門關上，梅林知道她不可能從這個水晶球裏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畢竟裏面是實心的，放不了什麼東西。

不再關注其他，她走到窗戶邊上準備翻出去。

“你——！”

結果就這麼巧，她剛打開窗戶便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眼睛，突如其來的變故引得那雙哪怕戴著面具都能看出圓溜溜的小眼睛驚訝地睜大，下一刻梅林已經毫不猶豫地舉起了魔杖。

“昏昏倒地！”

盡管她的速度很快，但佩迪魯在看過來的那刻就發出了急促的驚叫，這聲音引得原本空蕩的四周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許多食死徒，梅林心下暗道一聲不好，趕緊用了個遮蔽聽覺的魔咒，然後在其他食死徒跑過來之前快速將魔藥瓶扔了出去。

砰！

玻璃瓶摔碎的那刻比爆炸更刺耳的噪音瞬間撕裂了原本安靜的街區，奔跑而來的食死徒慘叫一聲，紛紛捂著耳朵倒地不起。

梅林也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因為效果實在太過擾民，她也沒做過幾次實驗，完全沒想到在空地上聲音竟然能如此之大。

不過這種想法只一閃而過，思索間她已經跳上來時的天臺，以極快的速度翻身朝原本約好的目的地跑去。

“該死，有人進來了！一定是魔法部那些人！”

從樓梯上滑下來時梅林聽到身後傳來緩過神食死徒氣急敗壞的聲音，“我的耳朵——嘶，聽得到我說話嗎？”

幸好這條街區并不長，當她從樓上往下跳的時候，遠遠地看到西裏斯和詹姆斯也從兩個方向分別跑了過來，眼看三人就要成功彙集，一股強烈的危險感讓梅林停下了腳步，她剛想開口阻止，但熱浪比她的話更快到來，緊接著，空氣似乎爆炸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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